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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邕】小情绪

现实向
OOC
可能有后续
请多多指教

第一章 24快乐

你是我的虚妄，我的执念，我一切情绪的源头。







邕圣祐躺在宿舍狭窄的上铺上，他睁眼盯着天花板，身体极度疲惫，大脑却还清醒着。

客厅里姜丹尼尔和朴志训打游戏的交谈声清晰地传进他耳朵，他用力眨了眨眼，胸膛那有一股不上不下的闷气郁结，可他自己也说不清这莫名的小情绪来源。

叹了口气，反正是睡不着了，他认命地抓起枕头边的手机，划拉开锁屏，已经是凌晨4点了。

几个小时前他们还在参加MBC歌谣大祭，临近零点的时候大家挤挤攘攘地聚在舞台上，等待新的一年的到来。

“5，4，3，2，1，0！”倒计时结束，欢呼声响起，漫天彩片撒落，大家都仰起头迎接这盛大的狂欢。

邕圣祐则是有意无意地转头看向姜丹尼尔，如心有灵犀般那人也侧过身子正在笑眯眯地看他。

他们中间隔着一个成员，但他还是清楚看见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大狗狗用口型在对他说：“24快乐。”

不得不承认，那一刻他的心跳都停跳了一拍。新年的第一声专属祝福来自姜丹尼尔，好像变老一岁也没那么糟糕，只要是和这个人在一起。

邕圣祐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但赶在情绪进一步泄露前他欲盖弥彰地扭回了头。

歌谣祭结束后成员们都迫不及待钻进了保姆车准备回宿舍，邕圣祐走在前面占了个靠窗的位置，一上车就闭着眼睛假寐。

没过一会身边的座椅塌陷下去，有温热的呼吸洒在他脸上。

邕圣祐睁开眼，不出所料地看到大型犬凑近放大的脸：“作死啊你？靠这么近干吗？”他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把姜丹尼尔的脸推开。但只有天知道他的心跳得有多快。

姜丹尼尔抽抽鼻子委委屈屈地说：“我就想看看哥是不是睡着了。”

“真睡着也被你吵醒了。”邕圣祐嘴上不饶人，嘟嘟嚷嚷着又往后靠了靠，调整着舒服的坐姿。

“哥。”那人又不依不饶地凑上来，“刚刚零点的时候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邕圣祐胸腔里的小鹿开始乱撞，然而他脸上维持着淡然：“没有。”这不算说谎，他安慰自己，毕竟他只是看到，没有听到。

“噢。”大狗狗揉揉鼻子，委屈地缩回自己的座位。

“要不你现在再说一遍。”邕圣祐开口。

只是这下大狗狗成了措手不及、慌慌张张的那一个：“其实没什么，就是…”

偏偏就在这时，“尼尔哥！”朴佑镇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后座传来，“来后面开黑不？”

“好！这就来。”姜丹尼尔几乎是如获大赦般地从座位上窜起来，只给邕圣祐留下一个仓皇冲向最后排的背影。

邕圣祐抿了抿嘴，将目光收回，转向黑漆漆的车窗外，自嘲地扯出一抹苦笑。刚刚那一秒，他竟真的有所期待。

是他被一时的喜悦冲昏头脑，以至于忘记了：姜丹尼尔最会漫不经心的撩拨，却也最擅长懵懂无辜的装糊涂。

然而他自己也没好到哪去，贪恋那微不足道的温柔，陷入自欺欺人的幻梦，误以为自己对他而言有那么一点特别。

然而那人的好其实是一视同仁、并无差别。

这一刻他身边若没有他，其实也没什么要紧。那一秒若不是刚好撞上视线，那一句“新年快乐”可能也不属于他。

如此想来，是他越界了。能偶然拾得一句已经是幸运，不该奢望更多。

纵是这样宽解着自己，邕圣祐同时失去了兴致和睡意，拿起手机机械地刷着推特，但一段段文字映在他眼睛里都成了毫无意义的符号，只有耳朵在灵敏工作着，捕捉着保姆车后排的风吹草动。

听着后面传来压低的说笑声，孤独感像黑色阴影笼罩着他，拖住他往情绪泥沼里拉。

他不是没有努力尝试过融入弟弟们的游戏圈子，为了显得合群，也为了迎合姜丹尼尔的喜好，他甚至专门下了游戏苦练了好几天才鼓起勇气和他们组队打了一盘。

姜丹尼尔却在一局结束后开玩笑似地抱怨：“哥真是一点忙也帮不上。”

这无心的一句话杀伤力十足，已足够让他失掉所有继续尝试的勇气。一气之下他卸载了游戏，同时卸掉的还有自己不切实际的妄想。

这妄想是从何开始的，邕圣祐已记不清，可能是在演唱会上那人温柔吹掉他脸上的纸条时，可能是在直播放送上那人将瘫坐在地的他抱起来时，也可能是在最早那人推开门走进A班、露出兔牙大方笑着朝他打招呼时。

总之等他后知后觉意识到的时候，这妄想的种子已在他心底扎下根基，盘根错节，肆意生长。

不是没想过连根拔出，但它已连着血、牵着肉，轻轻一碰就痛。

所以邕圣祐到底还是没能狠下心，只想着一年半以后组合解散，往后的漫长岁月里这点阴暗的小心思得不到滋养，总会慢慢自然枯死。

至于现在，只能不管不理，压抑住欲冲出胸腔的幽暗心事。

好在他毕竟是演技专业，虽不精湛，但足以骗过姜丹尼尔。

只是越来越骗不过的是自己，对姜丹尼尔的喜欢越深，自我厌恶的情绪越重。最终在自负自卑的情绪中来回拉扯，被困在自己情绪的囚牢里，撞得头破血流，才清楚意识到自己的无力。

车上戛然而止的对话没有再继续的契机。一回宿舍姜丹尼尔就和朴志训、朴佑镇他们挤在客厅沙发上继续未完的游戏，而邕圣祐第一个冲进卫生间洗漱完后就低着头匆匆回房间，压根没注意到当他经过客厅时姜丹尼尔抬起头来在他身上固定的复杂视线。

洗漱完毕回到房间的邕圣祐爬上自己的床，刷着手机和尹智圣闲聊了一会，很快俩人就默契地停了话头、熄灯休息。

下铺的智圣哥一沾枕头就陷入美梦；邕圣祐却翻来覆去都得不到睡神的眷顾。

新年第一天的这场失眠应该也是对他贪念的惩罚。邕圣祐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后又关掉，荧幕的光熄灭后整个房间再次陷入彻底的黑暗。他低低叹了口气，扯扯被子翻了个身。

这时候客厅里的声音渐小，但踢踢跶跶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随后是门把转动的声音。

姜丹尼尔终于回房了。

邕圣祐无念无想地闭上眼睛，无论怎么想还是装作已经睡着的样子避免尴尬比较好。

门打开后又关上，压低的脚步声响起，最终在床旁停下。

按照预想接下来应该是姜丹尼尔脱衣服时窸窸窣窣的声响和钻进被窝时他那张小床不堪重负的吱嘎声。

可这些声音都没有出现，邕圣祐心下疑惑，压不住好奇心正想睁开眼看看那小子究竟大半夜不睡觉又在发什么疯。

他伸在被窝外面的右手却突然被覆上一片温软，随后耳朵边有轻柔的气体拂过：“圣祐哥，24快乐。”

“希望以后每一年我都是第一个祝圣祐哥新年快乐的人。”